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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级台阶上
有着许多又深又乱的纤细纹理
在这些节骨似的经脉里 留着刻制内容
像是别人丢下
我要记住的一切
有些接缝的裂口如同一道眼神
警觉到 却望不见什么东西
浮动的脚印 也只是自己的脚印
敷着夕阳一层薄光
淡淡的 变成一种过程的履痕
岁岁月月
歇一歇瞬间
鞋子显得笨拙 鞋底吞没了一至四级的节奏
那些烟草气味 牙疼引起的愁思
以及肥胖或瘦身
都在此刻坐着的膝盖上
摊在手掌里
觉得一生就是这么脱去的几小块皮屑
是被沁出的汗水糅合在一起的尘絮
使继续消耗的现在
狭长台阶 以及那阶梯形的天空
在无间或上升的光线里
一级一级
呈现出崎岖的空间
点评
从“在第五级台阶上”开始,整首诗如一个一镜到底的关乎命运的纪录片,长镜头般隐约闪耀着追索与探寻的生命之光,书写曲折的岁月历程,书写复杂而隐秘的生命经验,值得再三品读。
有那么一个瞬间,你是否也会觉得,以往的生命经验,那些欢乐、忧思、伤痛,都聚集在此时此刻,“都在此刻坐着的膝盖上/摊在手掌里”“觉得一生就是这么脱去的几小块皮屑/是被沁出的汗水糅合在一起的尘絮”,生命的过往在此时此地得以汇聚,生命的未来在此时此地得以展开,“狭长台阶 以及那阶梯形的天空/在无间或上升的光线里/一级一级/呈现出崎岖的空间”,人生的流逝,世事的沧桑,被作者的沉郁之笔刻画了出来,引人唏嘘。
整首诗笔调冷峻,描述平静,意象与情绪的处理恰到好处。在这样的笔触下,作者隐秘的生命体验、丰富复杂的精神处境得以呈现,使诗中的情感铺排得凝重沉实。在这样的诗行里,很容易感受到作者的人生体验和感受力的广度和深度。
作者假定了这样一种情景,就是站在“第五级台阶”上的回望与探求,我们可以将这种时空假设作为一种真实场景来接受、理解,或者将“第五级台阶”当做年轮已届五旬来解读,都能很好地接收到作者笔下的意绪与经验。但以我个人的阅读喜好来说,我会建议作者,清晰一点也许会更好,会更具动人的力量。
✦特邀点评: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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