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层钢铁骨架横卧在田野中间
水泥支架伫立着，不像是这个星球的原产物
高过附近任一树干，小狗在底下看起来渺小

穿梭着各种叉车、运沙车、起吊车、挖掘机
人们不在乡间、田野和大玻璃窗的办公室工作
在钢铁架子、半砌好的墙上或者吊在半空中

如同几千年前驯化野马，人们坐在钢铁巨兽里
操纵它挥舞着铁手臂，伴随着轰隆隆的关节声
吃力地拖动一根大铁柱，明显重过任何圆木

晴天这里尘土漫天，雨天一块块污水洼
漆黑的夜晚，打起的灯光染红了高耸的半空
仿佛下面烧起了火光或黑色幕布渗出的血色

很少有人操心他们在这露天车间里进行的生产
毕竟这儿钢筋林立，生人勿进
人们只是知道有一天它会完工

它的造型早被确定，和其他的制品没有不同
像一条扭来扭去的灰石色大蛇
看起来是从某个乡野通向市区的主干道

完工的那一天，庆祝的红色横幅高挂
像揭开一桩秘密一样，完成品出现在我们眼前
仿佛未来的使用者不知道它存在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