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秋风

当生计碾压过月初的表像
疲倦，柔韧，皆有初冬的无序
颓态与失眠，源于镜焦前的雨点
那是中年校长断续的哭诉

我陷入一处叫封丘的泥沼，解析
拧起的冤屈和顿挫文字
像在这越冬的时点，像严寒
钻透春风的空子

骨朵和鸟巢在颤动，冻裂的言语
被护花人嗑出颤音，不会冬眠的落叶
阻不了，贪婪候鸟在长寿乡里
打起的这场秋风


2 疾

赵岗镇的那纸协议，有神通
足以压住大圣的三花
足以蒙蔽淬了火的金睛火眼

三十颗脱水的樱桃下
石头与蟾蜍幻化出营养午餐
幻化出的黑洞，吞噬着恻隐的脉动
和豫地里舒缓的呼吸

无数爱花者的怒火下，三打
够不够妖孽遁形？
够不够让污秽绝耳，让一纸经书
无须传递，自留声于市井？


3 诉

穿梭的不是新冠，也不是
肆虐的其他流行病毒
戚城中学的风，像捕猎者的套索
趁夜，正伸向暗处的颤抖

无证者烹食的巨锅下，一些身影
正被沥出，正以悲悯的眼神
说服一些褪去叶片的柳条

“他是无辜的！”
终于有人开始了申辩

一颗颗樱桃开始落下，砸向锅底时
冰冷的金属，把一切言语
都记录在回音上


4 穿越

秋日的敲击，正迎来
冬月的恶客，发皱的青苹果上
黯黄伤口，有全新的释意

秋冬依旧冷静，像这季里
打疫苗的儿童，红日正结霜
享用营养餐的欣喜，萌生的乳牙
正被腹泻的顾忌抹去

比政策年轻的布施者，提前圆寂
仿佛自不久前，穿越而来
祈愿，莫再穿回不久的以后


5伞

以瓦锅烹饪良知的厚度
让饮鸩成为一种修行
教科书上金戈铁马的叙述
也不足以为初生的牛犊鼓劲

庇护的绿伞被染成一片夜
栅栏外的餐车长驱直入
坚守的人群渐渐散去
狼藉的残红溢出交织的泪渍

冠冕的言语叫卖起廉价的悲悯
无耐的目光始终探不进来
青涩的诉求再次被淹没
咩声中，有人高歌着
“风吹草低见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