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下跪,两手平摊
把渐白的发髻
深藏于掌心之中
黑暗将光亮掩埋以后
母亲在指定的时间里
将一身老骨头躬成
一把年久失修的犁耙
深耕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漫长而短暂的距离内
所有的琐屑与委屈
被最后一盏台灯熄灭
十字架前
那些熟练的、僵硬的动作
被无数个黎明和夜晚重复
忠诚可爱,无人能及
窗外,乞丐蹒跚而行
枝头隐匿的小鸟不语
汽笛三声、两声
这样的时空缺乏生气,甚至
与死亡也更加接近
佝偻着身子,念念有词
母亲用虔诚和忏悔将
所有的苦难,都收容膝下
灯光里的冰和黑暗中的冷
在祈祷声中
变得异常温暖起来
而我,始终无法到达
母亲跪拜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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