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刊征文:手腕上的疤痕(散文诗)

作者: 2022年02月16日16:32 浏览:71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我的手腕上有块疤痕,2020年母亲节那天,是将近九旬老母差49天未过成的生日,不知怎么的,我盯住手腕上的这道疤痕,反复不停地看,看了很久很久,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一样,魂牵梦绕地想起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国家连续三年遭遇特大自然灾害期间,母亲听从父亲劝说,作为党员干部家属,为国带头从全民企业退职后带领一群妈妈们挖河泥、打临工的情景: 在那个秋冬寒冷的季节,为了看看妈妈们,让她们吃上一口我在煤饼炉上烤出来的热饼,我奔跑间滑倒在妈妈们挖河泥的工地上,右手腕拉开了一道血口子,妈妈们争相撕开头巾为我包扎。思绪至此,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气呵成这首《手腕上的疤痕》诗歌,以送别老母。——作者题记
学校、家门、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丁字路,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
孩子们背起了书包,
从朗朗读书声停的教室里,
穿过艳阳高照、寒风凛冽的校园,
跳跳蹦蹦地唱着歌儿回家吃饭了。

 花海、绿植、旁边流淌着一条弯弯的清水河,
哐哐哐,午休的收工声敲起,
“妈妈挖河队”收起了工具,
从挖过河泥、锹锨堆砌的路旁,
沿着冬日阳光、黑咕隆咚的脚印,
汗湿漉漉的唱着越剧回家做饭了。

河对岸、蝶恋花、似一朵朵清云出岫,
黄杨树、枸杞篱笆,菊香氤氲中的娇艳百媚,
孜然湉成了赵家花园(注释)。
校对面,新工房,似一座座新盖宫殿,
无花果、腊梅花香,杨柳轻扬中的树影婆娑,
掩映妆饰了工人新村。

阳光是那么的明媚,
头戴花巾的妈妈开河队,似绣龙戏水花团锦簇,
笑吟吟地一锹一锨,
挖出河中的淤泥孕田,
让河水清澈浇灌花田,
更让河水不漫灌孩子们的校园!

妈妈们累了,
一条条的花巾顶着家园里的天;
细嫩的手皲裂开了,
黑糊糊的河泥裹着,
拌着冬日的严寒,
渗出了血水。

我想看看妈妈们,
让她们吃上一口我在煤饼炉上烤出来的饼,
热烘烘地用毛巾裹着,奔跑着送到妈妈们的身边。
天那,
一个趔趄,小脚沾上了妈妈们挖出来的河泥,
重重地滑倒在地,手腕上拉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妈妈们把我抱起,
“刺啦”一声撕开了一条花巾,
包在了我受伤的手腕上;
妈妈们紧紧地搂着我,
冰冻的脸上沾满了河泥,
绽开了世上最美最娇媚的花朵。
(该诗首载于2020年5月29日上海《黄浦报》(内刊)第7版,编辑:宋梅,以及《中国作家网》)
注释:
赵家花园位于上海普陀区东部宜川街道,上世纪80年代前,是上海宝山县、普陀区、闸北区城乡结合区域。诗中的洛川河,是该地的防汛抗旱河,该诗以非虚构深情写实,回眸当年头戴花巾的“妈妈挖河队”打临工、挖河泥的情景,上海水闸博物馆已将此洛川河之源头水闸作了渊源记载,该河现已被填平,被改造为骊山路向北的延伸段;河对岸的赵家花园老宅基与花海农田,成为如今的宜川公园,菊展及新品培育也成为其与社区文化的特色传承至今。 诗中言及学校,系由域内24家职工单位每年资助社会公办宜川四村职工子弟小学,现已被毗邻的宜川中学(区重点)扩并,菊香氤氲绿茵铺地植被、孩子们得天独厚体育锻炼的自然环境,加之国家队退役后执教的体育老师,使这两所中小学飞出了前国足明星、奥运冠军的飞人刘翔等金凤凰。 诗中的工人新村,是上世纪50年代初上海最早新建的工人新村之一(宜川4村),我的启蒙校友依旧住在那里,同是花甲奔古稀;而比上海最有代表性民居建筑石库门年代更久远的赵家花园绞((方言读音gao,第二声)圈房子,也就是上海的“四合院”几代同堂的大宅门之一,已随上世纪动迁改造消失殆尽,而赵家花园地方志,记载于上海早年的《宝山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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