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路
文／陈廷平
从出生呱呱落地起
路开始磨我的脚
母亲告诉全家人说
平二娃滑下炕早费脚
父亲却象扔包裹一样
与大伯常常连手把我在空中抛来抛去
似乎高兴不间断地呼唤
让他磨，让他磨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下炕早与费鞋相关联
上小学时母亲拾掇碎布头
一针一线纳的绒布鞋
带领我去磨路
磨破那个大拇指底朝天
路却并不知道脚与鞋的关系
下雨天路滑怕新鞋湿母亲怨言
腋下挟着布鞋光着脚丫子
在泥土路上哗啦哗啦
去中学时一双军绿色胶鞋
一穿就是几年
伴我磨碎了粗砂石铺垫的路边
大学的几年车轮替我把关
离开父母读书几年没有回还
不知道磨路的方向前沿
工作后的前十五年
家与单位两点一线
起早贪黑爬格子程式化套路
成就了我磨路的手段
工作后的后十二年
梁上峁下河沟川前
青山绿水伴我入眠
植树造林修梯田
一双牛蹄窝皮鞋
展拓展拓磨那个山路的边缘
从小到大
没统计过换了几双鞋
从小到老
没计算过磨了几条路
没算数过翻了几座山
如今啊
仍踔厉奋发笑盈盈向前
向父母报告孩儿接续磨路
把费脚的路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