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渡口

我在渡口
寻当年老渡口
不见了乌蓬船
不见撑船人

渡口没人认识我
风霜雨雪问我
你从那里来

我对风霜雨雪说
我从故乡来
来寻找
愈来愈近的记忆。


（二）只要有生存之处

小区有两棵抽子树
一棵是苦柚
另一棵也是苦柚
年年结果
无人采撷
结果便结果
落下便落下
自生自灭
源于它们苦

小区内有两棵红枣树
年年结果
一棵结果是甜的
另一棵结果也是甜的
枣红时
脆生生，甜蜜蜜
众人采撷
在于它们甜

小区内有许多鸟
柚子树上唱歌
枣树上唱歌
它们
不知道
柚子树上是苦柚
也不知道
枣树上是甜枣

只要有落脚之处
有绿叶之处
有生存之处
就有鸟
有鸟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