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营水库
把两架大山当作关房
将汹涌而下的精魂
摄于心底的深渊
嘱咐太阳和月亮守好山门
然后在众生的喧哗中闭关
在雪与风的加持中修炼
在日与月的交替中观照
出关之时
把净瓶中的圣水
洒向祁连山簇拥着的大地
夹河村
从308线上我慕名而来
芨芨草是幽怨的歌手
在风的竖琴里
吟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歌谣
途径五坝河和夹河的土壤
我是一只觅食的灰鸟
青色的山是我永久的向往
黄色的土地是我的支点
蓝色的空灵的天空
是我和树向自由宣战的疆场
闲置的房屋
童年的记忆沉淀在残垣断壁里
忧伤的蛐蛐
在梦里一次次奏着离乡曲
紧闭的屋门
被风雨侵蚀成了古董
几株野草从门缝挤出
向路人讯问遥远的消息
墙角的白杨树
望穿了几十个春秋
那个在树上刻下名字的小孩
在车水马龙的流里
是否安之若素
知乐亭
知乐亭的红叶尚未褪尽
知道你要来
那一瓮荷叶上的清露
正好用来煮茶
和你在知乐亭读经
做画,聆听大自然的琴声
和你与水中的鱼儿对视
这个时候
平静的湖泊是我们的江湖
大槐树
礼堂的东侧有一棵大槐树
他听惯了人间的喧嚣
他只在安静的夜晚
与树冠中接宿的鸟窃窃思语
当然他知道这些会飞的鸟
和那些直立行走的动物一样
都是生命中的过客
这儿,他才是真正的王
那年沉寂了多年的老槐树喧嚣了一次
淡黄色的花穗
簇拥起高耸的云髻
老槐树害羞的像个半遮半掩的姑娘
那年,我十八
我站在老槐树旁
老槐树是我的新娘
记忆中的一切早已嬗变成了黑白照片
几乎褪尽了岁月的繁华
老槐树在自己的宿命中圆寂
空留下我双鬓的斑白
艰难的起落
某一个夜晚,有点风
背对着月亮撒了一泡尿
影子在尿渍中晃荡
苍老,昏暗,疲惫
走过的生命很无语
生活就是黑夜与白昼的较量
有时黑夜大于白昼
有时白昼大于黑夜
我站在黑夜与白昼的屋脊上
艰难的起落
黑白颠倒的意象
白玫瑰与红玫瑰
是梦境中的两个意象
白玫瑰的血是红色的
她却以白色的姿态出现
红玫瑰的血是白色的
她却炫耀成一片红色
与其说梦境是颠倒的
不如就说生活原本就是颠倒的
在飞逝的时光里
我迷失了自已
白玫瑰和红玫瑰
兴许是虚构的两个意象
而我却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月光下行走的形单影只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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