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对春天的到来有所准备
备足寒冷与资粮
我得历经磨难和飞短流长
如同大半生已习惯
在质疑的目光中追寻真理
 
我得对春天的到来有所准备
夜半推窗
凝望黑色屋瓦上覆盖的雪
观察奔跑的鹿群
蛰伏的蛇蚁
夜幕下海面的篝火与星辰共舞
 
我得在万物复苏前有所领悟
聆听江上清风，山间明月
遍识欲望、虚伪与怯懦
意识到树梢那只黑鸟
或许比人类进化得更好

我仍将对自己保持真实
保持最初的爱与愤怒
我将继续审慎而丰富地活着
恢复那些被忽视的细节
冬雨浇炙皮肤之声
不让光阴的教诲付之东流
 
我将修茸荒芜已久的庭院
遍栽樱花桃花杏花和梨花
让生命经历的事物如繁花盛放
花瓣新鲜宛若婴儿的指腹
我将安住其间，一年年
告诉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