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夜如道具

      王忠南

这黑夜如道具
被不停地追逐、拍击或美颜
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情绪
因树的倾斜变黑、有糊味
但火死于血，出逃城外

这黑夜如道具
一只披着黑袍的狗
在护城河找它的门牙
一束黑火苗从水底蹿升

这黑夜如道具
在漆黑的大地寻找它的主人
时间一浪一浪打来
它死死抱紧一棵树

这黑夜如道具
又出现了一棵吃鸟的树
空气中飘着鸟的羽毛
巴别塔还在承建

这黑夜如道具
它彻底忘记它要寻找的主人
于是，它蹲在地上哭
流下黑色的泪水

这黑夜如道具
到处一片寂静，比死还静
它把自己的身体收缩到极限
直至把天空扯下一层皮

这黑夜如道具
它在潮湿的大地上等待光明
想想看，它用云样的手摸着下巴
多可怜的自己，已经饿一整天了

这黑夜如道具
它向距自己最近的物挥手
都过来吧，瞧你们那身黑袍多脏呀！
后来竟然有河水的哗哗声

这黑夜如道具
都不愿意来它身边
这是怎么了？它动嘴问
但后来听到的声音还留有丝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