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过香零山的雨水，会流过你家院子
流过你。但是会更黄一些
因为一杯咖啡倒了，抑或一杯莓茶
因为四月，雨，一直下。三个礼拜了
你家院里的各种花，开了，又谢过
村上春树。天黑以后。仿佛某种暗语
你在微信中三次提到

而此刻是下午。我在下游五里
仰望一条河流，仰望西山
草长莺飞，树叶青翠，有些事物
在夹缝中闪着光，照耀着我摊开的
一部书的46页，仿佛时间的暗示
那缕光线，穿过手掌，多像一丝白发

这些年潜隐流水，一直在写
无用之诗。流水也老了几分，语言
也老了。再下去五里，潇湘二水汇合
站在西山的角度看，汇合之时
正是老者相互搀扶的姿势
再放大一点，就是：人

人。此刻你端坐尘世
而我潜隐水中。亲爱的，某些
无法抵达的，你且放于流水
我且回到岸上。这水，这人间，足够
存放爱情与风暴，足够
养鱼与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