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乌鸦

他们还在叽叽喳喳评论这只
停留在墓碑上的乌鸦

有人说它得了神谕
有人说它带来了灾难
甚至有人解读他的姿势和表情
被赋予了一个新的预言

它飞上最高的树枝
等待热闹闹的讨论有个结果

终于他耐不住漫长无聊的等待
飞走了

等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
狗咬人的话题替代了有关他的一切猜测

不屑咕哝了一声
只有刚会走路的小孩子
摇摇晃晃向他走过去

2、广场上一群鸽子

市府广场上有一群鸽子，风筝广场上也有一群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属于一只部队

他们统一着装，统一发饰
甚至说话的格调和习惯
也高度统一

他们在空白地段散步。聊天
讨论某年某月某天
带来新鲜食物的孩子

有的落在小孩子的肩膀上
让不敢稍动的孩子
有了一棵树的担当和责任

3、养

这些年他们养鸽子，鹦鹉，白天鹅
唯独我
养了一群乌鸦

他们指指点点，说着乌鸦的坏话
我喂养它们一寸秋光
漫天风雪

他们甚少开口说话
避开广场，孩童，规规矩矩切割时间的刀叉

黄昏降临的时候
他们才展开翅膀
清扫天空落下来的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