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火塘里的火
自然看见祖父祖母
一把水壶吊在吊钩上
去找那一根紫色的吹火筒
左瞧右瞧都不见
喊爷爷：吹火筒不见了
他似乎在猪圈房
猪槽边花猪抢食
发出：多多多多多…
的声音
等了那么久，还不见祖父
仰头看烟炕上
吊着才熏几天的腊鱼
腊肉腊肠干豆腐
走出烧火房
门前的阶檐上
码着一大码劈柴
父亲脱去上衣
一只斧头深深地陷在
短松木里
他满头的霜雪
我问：爷爷奶奶呢？
父亲答：出远门了
我想去看一下爷爷奶奶
母亲备了一杯烧酒
一块腊肉一杯茶
三柱香三片火纸
腊月爷爷奶奶说
他们住的地方冬暖夏凉
一只紫色的吹火筒
梦一样立在我和爷爷奶奶
之间
他们吹过后，我接着不停地吹
腊月的一只火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