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山歌过春天

在文山①
三月是赶梦的季节
歌声似五彩的环
坡头连到坡脚
人们在仲春唱响花街②
浓情弥散在村郊的树林

我看见
山谷盛满对歌的少男少女
少女们穿着壮锦鸟衣③
戴着“歪”④头型帽
一排排，一排排
纵情唱歌
轻波似的起伏

我看见
禁锢于胸腔的爱情像岩浆似的涌出
从轻启的朱唇，从萌动的春心
出口歌成河
流出山林，流出心窝
流入赶海的盘龙河⑤

我还看见
柔情如微风里荡漾的暖云
依着山势，依着山势
袅娜而执拗
撩动脉脉山麓

唱落了太阳，她们
有歌有情
唱起了月亮，他们
有情有歌
一起唱着走过三月
一起唱着走进春光

春到山乡

如果你到云南某个偏僻山村
你会遇见春风十里香
如果你小住一宿
花间梦竹马闹里巷

你看到的不只是风景
人背竹娄俏立于花林
似花蜂采蜜，娴熟而愉悦
撷起春天待客来

一缕风到你跟前驻停
一树花开在你眼前
一句话随淙淙涧水潜入你心
她说“去我家吃饭”

棠梨携玉兰花相邀
三月踏青季
我像古时的山大王
拈花嘬饮小锅酒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