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北流

诗/沙城（苗族）

江在江上。一江北流
人在人群中，一代代老去
牛拦江排岸而来的群山
像父亲年迈的语言
分不清主次堆叠重生。深邃

深谷中滔滔不绝于耳的往事和涛声
是流不尽的青春和江水澎湃
每一个巨大的回旋
都是父亲断片的记忆重新理顺

江岸两边是无尽炊烟和柴米油盐
正如父亲一路走来又慢慢年迈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如同世间总有父亲念叨的话题

父亲坐在阳台上，念叨往事
如同每次路过牛拦江沿岸
听那些往事，阅那些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