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呼唤群鸦
霉菌穿过弄堂
自妇人之死
百年老树愈加狂躁
根，开始反噬地面
从死者梦中独居的梦中醒来
有窸窸窣窣的风声
和钟摆的停顿
南方被遗忘的建筑和
多数人区分了空间的时间
用稀疏的目光俯瞰而下
屋又秃顶加深

黑色的啼叫裹挟着阴影
赶赴一场阴影笼罩下的交易
熵增从半圆穴爬出
出生、死亡，两颗肾脏
但使你孕育过几代人
他们子孙满堂的笑容
因富贵奔走呼号的仪态
向神祇赠送的虔诚
不断不断，像蚂蝗牌抽水机
痛得营养流失

美呀，冰霜一般冷酷的雕花
蜗牛蠕行的青石板
老而弥坚的踏谷机
还有，还有油过红漆的棺木
虎的尸骨随封建已风化
外族的斧钺大炼了钢铁
你曾身肩重任
而最直白的一击
不过是年轻后裔第一次返乡
眼神中的疑问
垂垂老矣像是一柱屹立的香灰

那么，请如实相告
当我年幼穿梭于庭院
你紧闭着几扇门
使迷宫之旅未能如愿以偿
我不能得到更多
有关于深海潜行的故事
为什么故事像日影一样急匆匆
只小灌木透露着讯息
交错的预感无的放矢
竟不能踩过碎瓦
在一声声破裂中回溯
仓促间捕获到老妇自咽喉涌上的叹息
你不说我也猜到
那时候，你已经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