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天  门
                         ——   水底的石子

岩石，残雪，一截枯木，干涸的河床
我在深冬的九天门前徘徊
斜斜的夕阳拉远了这里与尘世的距离
一切都是静止的
动的，只有我无从翻越的脚步和身体里不安的心跳

也许只有到了春天这里才会焕发生机
大片的高山枇杷花会开满山谷
冰雪阻路
我是无论如何看不到山那边的风景
这些，只有天上的云能够做到
也许，在岩石的某一个角落里还有只岩羊也能做到
一片云，一只野羊
能够横穿四季
能够俯视四野
还能够看清楚我的一举一动

注:九天门景区，在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县喀尔钦镇卡车沟境内，地处高山高原高海拔，其内景观奇特，山势鬼斧神工，自然风貌独特。



          立   冬

最后的季节
大山的肩膀已是累塌的模样
对面的挂川山上葱绿尽去
百年的柳林大树，苍老的枝干
也忍受不了一场初雪忽如其来的扫荡

这应该是一个最狂浪的季节
也是一个最没有温度的季节
想想，也应该是一个最充满希望的季节
所以，这个立冬的下午
再累，我也会把高原的太阳拉得更斜


文:水底的石子，原名孙锁玉，甘肃省卓尼人。
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