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列列低矮的瓦房
我越长大，它便越矮
矮到我一抬手就能摸到瓦沿


下雨的时候，我总是跺着日子过
没有办法的，我总要回到那老旧的土砖瓦房子里避雨，以及生活
屋里的角角落落都放满了胶盆和铁桶，它们时刻都在为漏雨的日子等待


阁楼很小，黑呼呼的，闷得连喉咙都起痰
只有一盏还能发出微弱光丝的灯泡照着
憋屈到连站着都是以半弯腰的姿势，而我也总是低头
向清贫低着头


不怪它的
是我忘了这房子老了
它却仍然用跛裂的瓦身抵挡倾盘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