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熬的蘑菇汤

文／任正宇

大脚菇、油腊菇、山把菇、青杠蕈……
母亲如数家珍地念叨捡拾的野生菌
洗静后放几瓣大蒜、两勺腊猪油
厰开盖熬一大锅
一袋烟的功夫，柴屋就弥漫香润的气味
母亲舀一小勺汤尝了尝
然后静静地站在灶台前继续熬着
过了一会，又舀了一小碗菌汤慢慢地品
看着母亲神色凝重的样子
兄弟几个满腹狐疑又不敢出声
又过了一袋烟的功夫
母亲眉开眼笑，大声喊到
孩子们吃菌啰，香得很呵

多年后，我狐疑全消
跪在母亲的坟头羞愧难当
额头在地上磕出血来
仿佛滴落的泪也是殷红的血
抬头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

          2021年11月13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