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台上被朔风的凛冽修剪过的
花草，终于在沉寂中迎来了
初春和煦的阳光。不经意间
蹦出了细密如小楷的新绿——
俨然一篇无人认领的习字作业
或横或竖，或倒或立，顽皮地
贴在刚刚醒来的枝头和茎杆上
一副春天般率真快乐的样子
偶尔也会惹来几只迷人的眉眼

一只鸟，从外面飞来，稳稳地
落在三角梅的躯干上。它
东瞅瞅西望望，突然纵身一跃
啄向一只正在啃食新芽的虫子
又跳到迎春、杜鹃的枝上啄了
几条小虫。然后立于风信子的
盆边，将一枚正在蚕食的
蜗牛啄落。最后，站到栏杆上
仔细打量了一番花草，飞走了

不久，那些花草长的枝繁叶茂
该开花的开花，该结果的结果
整个凉台，一派生机盎然
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天中午
我又看见了那只鸟的身影
正在凉台上驱赶和捕捉那些
沾花惹草、戕害春物的家伙
而我作为凉台的主人，只能
躲在鸟和春的背后偷窥与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