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地名,还在,
我在30多年前住过的老地方
——赵家花园(注1),
转来转去,
找不见曾经熟悉的河流、花海、
农宅绞(注:当地方言,读“gao,第二声”)圈房子。
借个道吧!
一条弯弯的清水河
(注2:洛川河,其源头水闸已载入上海水闸博物馆开闸渊源),
被骊山路,
向北延伸,延伸,
径直不见了踪迹。
忽然间,
电闪雷鸣,
大路朝天弹雨珠,
低洼处,
又见
小河的流水潺潺。
再借个道,
天空打个响隔,
哗哗哗的水,
顺着新排的下水管,
汇入了
泓洪浩灏的大江大河。
我家门前的丁字路开花成了十字(注4),
南北拓宽,
东西两头的路,
对通了四面八方的城乡通道,
城市扩容,
人来车往,风驰电掣。
小河边插的柳树梢,
枝条成荫盘根错节到了彼岸,
新春爆出嫩芽,
弯弯的清水河畔,
黑咕隆咚的,
留下过头戴花巾“妈妈挖河队”清淤的脚印。
河对岸、蝶恋花、似一朵朵清云出岫,
菊香氤氲中的娇艳百媚,
还有那黄杨树、
枸杞篱笆孜然湉成的赵家花园,
载入了宝山县志,
城乡结合、诗韵长存。
无花果、腊梅花香,
杨柳轻扬中的树影婆娑,
掩映妆饰了上世纪50年代新盖的宫殿
——上海最早工人新村(注3)之一(宜川4村),
如今就像人过了花甲,
杜甫诗曰的“人生七十古来稀”。
久了,
日嗮雨淋的砖墙上,
刷了涂料,
平改坡加了屋顶,
我的启蒙校友依旧住在那里,
50年后师生再聚已鬓白。
公园菊展斗艳,
足球体锻、
特色传承,
赵家花园的社区与学校,
飞出了前国足明星、
奥运冠军飞人刘翔等金凤凰。
十字路口,
高高的主杆竖起了红绿灯,
公交车从这里始发,兜兜转转,
上上下下地接送乘客,
“刺”地一声制动器刹车,
又回到了起终点。
只是如今的宜川公园,
再也见不到它的原址:
河对岸的花海农田赵家花园老宅基,
那比上海最有代表性的民居建筑石库门
年代更久远的绞圈房
——也就是上海的“四合院”。
我曾经在这采菊键舞的青瓦灰砖墙、
几代同堂的大宅院,
已在上世纪80年代的城市动迁改造中,
消失殆尽,
记忆中的故乡,
成了再也回不去了的梦清园。
注释:
1、赵家花园位于上海普陀区东北部的宜川街道,上世纪80年代市政动迁与改造前,赵家花园是上海宝山县(现为宝山区)、普陀区、闸北区(现为静安区)城乡结合区域的社区大花园,菊香氤氲;
我家门前丁字路隔洛川河对岸相望的赵家花园老宅基与花海农田,已成宜川公园,菊展新品与足球体锻是其与社区文化的特色传承至今;
比上海最有代表性民居建筑石库门年代更久远的赵家花园绞((方言读音gao,第二声)圈房子,也就是上海的“四合院”,几代同堂的大宅门,已随上世纪80年代动迁改造消失殆尽,而赵家花园地方志,记载于上海早年的《宝山县志》。
2、诗中的小河叫洛川河,是每年秋冬季都要疏浚的防汛抗旱河,该诗以非虚构的深情写实,回眸当年头戴花巾的“妈妈挖河队”打临工、挖河泥的情景;而洛川河之源头水闸,早已成为其附近的上海水闸博物馆渊源记载,该河现已被填平,被改造为骊山路向北的延伸段。
3、 诗中的工人新村,系指上世纪50年代初上海最早新建的工人新村之一(宜川4村),我的启蒙校友依旧住在那里,同是花甲奔古稀。
4、诗中家门口的小路叫洛川路,处在东西两面的沪太路与洛川河的中间段,而被断成三截,是当时的宝山县、普陀区与闸北区(现为静安区)分界的标识路段,现已填河拓宽打通,丁字路口变成了十字路,30多年前,我家就是为拓此路而动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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