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

作者/王正武

突然想起那些消失的生命：
我爸，我妈，我哥……

突然想起我的女儿
说大就大了，说嫁就嫁了
嫁到了看不见的远方

突然想起我负了日子，负了你
你一次次推开我，又抱紧我
你说，走吧，扔掉你的过去，我们到异乡去

突然想起异乡的雨
像鞭子一样
抽打着
一颗漂泊的心

久违的秋生大哥，力力弟，悦悦妹，还有教学才子田素英
我想见你们
可是万一呢
万一听到我的声音
你们的目光黯下去，黯下去
然后是叹息
越来越远的叹息
或者是另一种情景：
你们一如既往地爱着我
一脸灿烂地问
“几年不见，你在他乡还好吗”
其实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都让我掩面而泣
所不同的是，后者暖
这种暖，足以让我的泪水变成
一条瀑布

——哭吧
靠在六十岁的肩头
把大把的忏悔
全甩在
诗里


写于2021年9月27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