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门外汉
拔山涉水而来
站在中文系的家门口
砰砰敲响它
快开门让我进去

快让我闻一闻李太白的清酒是不是飘着诗香
快让我找一找陶渊明的东篱是不是藏着桃源
快让我听一听李商隐的锦瑟是不是埋着沧海

快让我摸一摸鲁迅的鼻子是否还高挺
快让我看一看张爱玲的旗袍是不是和祖母的床单一样漂亮
快让我嗅一嗅海子的春天是不是飘过海的气息

我想给李白灌一壶酒，取一点彩云做白鹿
我想给陶潜寄五斗米，取一点豆苗做南山
我想给李商隐寄一只仙鹤，取一点愤懑做窗花
太阳来了就蒸发

我想抽走鲁迅的烟斗和笔，留一点黎明做武器
我想拂去爱玲旗袍上一席的虱子，留一点华美做盖头
我想把海子从铁轨上拉起来，留一束迎春做信笺
刮开封口就开花

我还想
给北岛食指梁小斌
老舍杨绛钱钟书
所有中文系里的金不换
留一台时光万花筒

给他们看
新时代 新世界
蓬勃新发的朝阳
数不尽的春天和希望
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