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叙述的方式
 
一只鹦鹉在鸟笼里自言自语。
无数椋鸟学会了摇头。
蜥蜴的舌头太长。
你只能用庞大的身躯来改变叙述方式。
声音低沉，语气温和，几乎颤抖。
或者只是几招。
去掉所有的描述和修饰，直奔主题。
这是某种预设场景。
操场上挤满了疾驰在假山上的火车，颠簸得锃亮。
还没到的话
车前的师傅说是病。
属于功能性发声器官障碍。
我喜欢这个专业术语。
它不仅是一种障碍，也是一种行为。
总是带着一些新鲜感。
绕过我们的感知。

纠缠于河流
   
我一直纠结于时间、机器和人。
被时间的弦缠住
行走和飞行
黑洞的引力无法解释。
与邪恶携手并进
时间在箭上，长颈鹤低飞。
他们经常在河里相遇。
我还是到不了。
它与我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总是向上看
据说量子也是纠缠的。
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一种幻觉萦绕着另一种幻觉。
在已知和未知之间
滋养了世界上最丰富的浪漫。 
 
草木的气场
 
草木也有气场。
这是我仰望郁郁葱葱的丛林的想法。
像我这样的生物
还有一个类似植被的气场，只是略浅。
不够强大。
然后，我渐渐听到了草木的雷声。
甚至还有旗帜。
在漆黑的夜晚，昆虫似乎可以压倒匍匐的芦苇。
他们总是毫不掩饰他们想大喊大叫的愿望
沉默或改变主意。
肩并肩或相互依偎
我认为这些足以显示我对植物的尊重。
但还是不够深刻，不够宽泛，不够虔诚。
草生长在黑土中。
植被覆盖了世界
这是我面对虚空时得出的唯一结论。 
 
秩序
 
红灯，停；绿灯，开始。
草地上的阳光从东方的丛林中升起。
街边树下光秃秃的黄土地
遇到过马路的老人不要按喇叭。
停在白色实线上。
我加入了他们。
这个混乱的春天总是如此。
直到灌木开花。
土豆发芽。

沉闷的季节
 
那个时候，无序的时代就像一个沉闷的季节。
渐渐离去的人，在风中轻声呼唤。
每一朵离开的花都是一种语言。
他们没有把最佳花期留到春天。
来去匆匆，若隐若现。
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的告别。
留在树枝上的花、叶子或水果。
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截取一段，或者来来去去没完没了。
完全没有必要在特定的地方难过。

下山途中
 
下山的路上，每一步都是坎坷的。
不知名的昆虫和野花
脚痛、身体空虚和汗渍
迷失，松针和蚂蚁漂浮在你脚下。
预设阳光，随机下雨
空灵还没走，模仿水的样子。
沉默的树，面对悬崖
在一片落叶的槐树前。
我不打算留下来，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吸引住了
一只蜻蜓，站在枯枝上
摇动轻灵的翅膀，凝视行人。
好像一靠近就会飞起来。 
 
砌石成峰
 
我们拒绝的泥土和岩石
最终会越积越高，最终形成一座山峰。
一千年后
总有人，或者其他动物。
能够达到顶峰
他们只是想看看远方。
就像我十六岁的那个暑假。
我去了三十多公里外的宋河镇。
去拜访同学。
只有两个人。
终于爬上了我们拒绝的那座山。
环顾四周
在山峰后面
是成群的山峰。

隔离
 
五棵樟树的枝条伸向窗外。
香樟树有鸽子和鹈鹕的影子。
下雪了。
消毒水和机器轰鸣。
门紧闭、颜色匆忙的雨伞
像盛开的玉兰花。
没人在附近，没人在说话。
所有的信息都在手机显示屏上。
喧闹的世界已经改变了它的位置。
我们都生活在网格中。 
  
乡村夜晚
 
穿过村庄的土路。
宽敞的打谷场，夏天的夜晚长满了竹床。
女孩和媳妇从水库回来了。
湿的发梢被水滴覆盖。
男孩子们开始聚集在一起。
用文字与风调情
一个接一个的青蛙和夜莺
加入晚餐。
鸡鸣，狗吠，萤火虫，潮湿。
多少年后，有多少梦想在闪耀？
 
下雪了
 
温暖的北风
吹倒密集的雪粒
从社区的绿樟叶上滚下来
还有我最小的儿子。
站在厚厚的窗帘后面
看这个春雪。
想起多年前的一场雪
我一个人从米泉湖渔场回来。
薄薄的雪和泥
弄湿我的薄皮鞋。
五趾漏出前掌
我用茅草把鞋帮系在路边。
行走了十几公里。
回到温暖的炉火旁。
   
镜子
 
我喜欢和镜子在一起。
喜欢在镜子里找到另一个自己。
怪异或严重。
镜子不会说话。
它只会默默地看着你的眼睛。
反复看
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吗？
 
悬顶之物
 
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个爷爷总是安慰我。
我也从未忘记。
在地球上，人们喜欢戴各种各样的帽子。
我不想问是不是人类。
都怕挂东西。
因为害怕，所以敬畏。
就像炙热的阳光。
飘落的雪花
所以我们都住在房子里。
坐在车里
或者把自己藏在黑暗里。  

可能有另一种生活
 
可能还有另一种生活。
在我看不见也没有交集的世界里。
像往常一样保持冷静。
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
不管谁的意愿。
不要被谁的注意力所迷惑。
当然，这不是正常的生活方式。
这不是我能说清楚的。
就像双胞胎兄弟。
还没有找到可比较的参考文献。
或者找出镜子两边的虚与实。
活下来的不一定是我。
房间里总有一支神秘的蜡烛。
也许我们有更多。
就是生活在这种隐秘的土地上。
 
所见
 
黑水河河床，空空如也的渔网
如果你觉得沉重，看看天空之眼。
黑鸭子背上带着灰尘。
用一丘之貉形容停滞的槐树。
洗衣服的农妇拿着一个木槌。
重叠的梧桐絮挣扎着追风。
清理灰尘，抖掉沉重的浮雕
它在一丛西葫芦的经脉中留下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