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秋天的稻香
文/苏修


1.
捧起一棵沉甸甸的稻穗，是否就能捧起整个村庄的秋天？

一条条整齐的田埂，安静且热烈地拥抱着躺在它们怀里的稻子。

二百四十亩的稻子，就有二百四十亩的思念。

这些稻子，就像是在听谁的指令一样低着头，内心深处也许正像此时的风一样起伏着。它们在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回到各自的家。

我站在稻田地头，幻想着自己就是一棵即将被领回家的稻子。

村落，老槐树……这些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却逐渐清晰起来……


2.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老槐树还是歪着脖子。一群花喜鹊，依然不分昼夜地议论着别人的长短。

村子后面的小河里，一些老鹅在吹着口哨；黄狗在村子里巡逻。挤出木门缝的月季花香，围着我叽叽喳喳。

躺在床上的父亲还是认不出我。我把小时候做过的淘气事，又给他说了一遍。

光阴太快，那辆平板车再也拉不动田野里的稻香。

我看着母亲的眼睛，一句话竟然哽咽了数次。

秋风从院墙上跌落下来，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3.
或许我不该离开。

或许我该同老屋一起老去。

可是，生活本身就像是一场赌博。过去的就过去了，不必再耿耿于怀。

离开了，并不代表就会遗忘。

我在田野中穿梭，寻找着错过的花香。那些扑面而来的风，热情得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昨天的灰尘，随风而去。此刻的稻香却比往日更浓。

不知是谁在村口一声声地唤着我的乳名，声音那样温暖且潮湿。

时光美好且从容。足够让一些生命撒了欢似的拥抱秋天，拥抱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