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边


老垸的日子

今晨一场雨，打湿了冬
气候有些微调。时令
用不紧不慢的节奏
带着老垸向霜雪靠近

池圹里莲荷枯黄林立
风吹着发出“瑟索”之声
污泥与水凼下面
莲藕需要挖出才被贩运

垸里留守老人，拄着
时间拐棍，眺望马路上
奔驰的车辆，企盼着
有自家人的车驶回家门

风把柿树上的叶子扯掉
枝头红柿子鲜亮得馋人
夕阳抖开满天红霞
几栋老屋的炊烟开始飘升

老人们守着老屋的日子
透过夕阳惦记远方儿孙
有一种心绪叫思念
老垸的日子思念太过深沉


雪

悄悄而来的雪
迅即叫停饶有兴致的秋雨
当仁不让跨进立冬门槛
送一季恰到好处的开场白

雪太突然！小草愕然
昨夜秋雨洗净草茎
今晨雪花将其掩埋
秋和冬交接得如此尴尬

风拎着刀子与雪为伍
桐树上的剩叶惶惶落败
几只鸟雀先在枝上蹦哒
稍后躲进它们小小世界

雪大片大片飘飞着
渐次隐遁旷野斑驳色彩
晩秋的翠青让冬踩了
诸多未知也被这场雪抹白


初冬的雨

没想到，昨夜淅淅沥沥
的雨，平息了地面干燥
初冬漫不经心地滑行
一些树准备冬眠
急欲将叶子脱掉

根是约定的方向
叶子带着回归的疲劳
与雨一起飘下
雨水潜入根部
叶子覆盖表层，慢慢
消耗成树的再生养料

没有风的唆使
雨下得绵柔轻巧
冷气团离长江北岸远着哩
此时摄氏22度气温正好
想想三九严寒地介入
应该说为时尚早

侧耳听听，初冬的雨
似乎在发着牢骚
我穿过一条小石径
雨“唦唦”拍打嫩绿的草
夹杂着明显的怨忿
“看看！这哪像冬季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