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子

　　我可以装作嚎啕大哭
　　去博取你可能的同情
　　哪怕咽喉已被你抵扼
　　我还是
　　笑意盈盈
　　因为你给了我成长的素材
　　我还是相信
　　你只是，被一粒沙尘吹进了眼睛

　　我承载了我们的契约
　　挨打立正，不能出声
　　可你挥出巴掌
　　有没有衡量重轻
　　喊一声父亲，我的父亲
　　不知道这一声呼唤
　　连带我无法藏住的泪水
　　有没有让你恢复清醒

　　二、父亲

　　是什么让我再一次失去了理智
　　是我的世故还是你的幼稚
　　还是我心中潜伏的恶魔
　　又一次把天使吞噬
　　让你成了
　　它嘴里的祭品
　　然后在你的记忆
　　增添了一点污渍

　　我无法乞求你的原谅
　　跟爷爷一样
　　我们早晚
　　都会成为心中不能展开的故事
　　多想你再大，再高点
　　那样
　　你就能用你的手接住我挥起的手掌
　　用你的言语和目光
　　与我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