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的欢呼在天空盘旋，

记忆烧结成恍惚的灯火。

今夜，
我不再只能仰慕
浊流上的冲锋舟，废墟间的迷彩服。
我聆听到祖国急切的召唤，
我匆匆背起干瘪的行囊，
披星戴月逆向狼烟升起的地方——
我是黄河，我是城墙！

今夜，
我不再只会仰慕
只会苍白地朗诵，
甚至不能擦拭你额头上的一颗汗珠。
我站立在子时的寒霜，
拍打单薄的军装；
我蜷缩在冰凉的地铺，
怒挣惺忪的眼睛——
我是前线，我是哨岗！

今夜，
我不再只有仰慕，
我有保护所爱的武器。
我在白色铠甲中竭力吸吮每一丝氧气，
任凭紧箍的战靴磨烂脚趾
辛辣的弹药烧灼着手掌——
我是战士，也是儿子。

今夜，
我不再只是仰慕。
我是并肩的战友们断尾的那个，
我是受阅的军绿色模糊的那叶。
我被欢送，被敬意，
又混在钢流中融化、流泪。
声音早已嘶哑
心中哽咽着：
祖国，还有我爱的人民！
为你的繁荣，为你的富强
我忘记了自己的渺小。

其实我依然仰慕你，
没有遗憾的选择，没有无悔的青春。
可我不再只仰慕：
披上战袍的今夜，
我拾起被遗忘的幸福，
闭上眼，颤抖着，画下一个椭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