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与人为善的隔离
或拒人千里，疏远的
不仅来自楚国的空气，还有
大洋彼岸卷起的泡沫，甚至
异乡的声音，惊起僵直的目光
让蓝白红黑的口罩，小旗一样
在脸上花叶般飘扬

鼠年没有鼠疫，一股
看不见的风吹皱楚国的天空
一股恐慌在人群里流行
楚人不能直立
不敢在月下花下站立
眼里全是白色的雪人
阳光下不寒而慄
人被雪的世界赶进暗黑的蜗居
阳光在窗棂外停留
人已在沙发睡懒

害怕风，畏惧阳光
疏远太阳和月亮
疏远只闻其声的单元邻居
习惯了沙发上的生活，习惯了
无声的眼球交流
生存在玻璃包围的世界
风与阳光只能隔窗遥望

沙发是蜗居的安全岛
生活在孤岛如鲁宾逊漂摇
沙发之外是深不见底的海
浪里起伏的梦幻
没有机会停靠
避开了三镇，避不开印度
德尔塔在风里吐着黑色的信子
一个不小心，班机里走出鬼的影子

隔离是一只疲倦的鸟
羽毛在翅膀上蓬松
不用核酸检测、不用扫行程码
沙发上的天空不会下雨
封闭的阳台里一样哀民生危艰
在玻璃围成的尘世外
一杯清茶，依然可以感知山外的青山
从淡绿的茶汤里，品味疏远的恐慌
仿佛已经渐行渐远
再来十四加七的沙发生涯
我已习惯，外界有没有风雨
身体已经不需要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