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故人
见到奶奶是在她去世后的第三天
没有挽联香烛没有号哭之声也没有道士诵经超度
只有床板上躺着的一个轻盈的身体
奶奶、妈妈都是信基督的
死了就去到了天堂
脱离了俗世的苦海
至亲和村里邻居都笑着呢
下午就送去了火葬
我没去，因为什么我忘了
相隔久远，忘了

后来在梦里
奶奶变成了厉鬼
而我和妹妹以及邻居家的两个妹妹以小时候的形象
回到小时候的祖屋
屋后竹园的竹子挺拔翠绿
我们堵住正门
从堂屋的后窗逃走
或者堵住后窗从正门逃走
这样惊恐刺激的梦
场景相同多次出现

后来的梦有所不同
我从船上回到未翻新前的旧屋
旧屋是拆了坐西朝东的祖屋翻新的，竹园已经填平
土灶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奶奶、妈妈和新媳妇笑着出来相迎叫着我的名字
奶奶在时，我和妻子还未相识

去年外公离世了
梦见外公在自家宅后的河里漂着，仰面朝天
我跳进河里
把外公拖上岸
外公睁开眼
似乎对我说了些什么
外公咽气前嘱咐家里人和睦团结
对寄养了八年的外孙子却没有嘱托

奶奶、外公，
你们在现在的世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