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一种不存在——


抚摸一种不存在——
但能看得见的光和蝴蝶
它属于灵魂中高层次的属性
来自晴朗的秋日所带来的一种慰藉
——我喜欢这样的平静
它尤于桌子上的果实、恰切的字句
和封面上的一幅温暖的肖像画
——该行走了，借着它
深入一首诗
让人缅怀白发、不幸和虚无的一首诗
从中我能读出闪闪的泪花来
我读出“球还未滚过边界
秋日向下，它已跳过了栅栏
又落到草地的那边去了”


——2021.10.11（1）



唱一支歌儿吧


唱一支歌儿吧
只为自己，走在岁月的边沿上
空气中的灰色的布帛挂在眉睫旁
沟渠里，一支芦笛摇晃着灰白色的头发
雨水来自夏日，一直在落
秋天了，庄稼晚成，且也耽误了收获日期
机械仍未开进土地，霜降即将过了
田野枯黄、拥挤、杂乱
田野里，一片片水洼
——该唱一支歌儿
一支不够平静，但又伤怀的一支歌儿
来自张国荣的《想你》，且让人悲伤得不能自已
——黄昏偏离了行程，阳光还在
电线和鸟不在一块儿
村庄像一块旧抹布，被遗弃在田野尽处


——2021.10.11(2)



秋天应当这样


秋天应当这样
——把弧折进臂弯里
收获那些应当收获的部分：
麦穗、月亮、故事和风
用宝石装饰贫穷的梦境
——在大地的胸怀里躺卧下来
悲哀之后只能沉默
关于人间和命运，我们所知不多
我们只能保留疑问
甚至忘记那些喧嚣的尘土
——余生可贵，因为爱和被爱
我们还有理由这样继续艰难地活着


——2021.10.14（1）


那些滴落着的灰暗的光


那些滴落者的灰暗的光
来自黄昏后的雨水的色泽
——不必问为什么
我们只看它从瓦沿上生长、拉伸
变细、断开、收缩
又凝聚为一个灰色的词语
然后毅然决然地落下来
它落的时候，一只鸟从其肉身之中鸣叫着穿过
一只鸟的喉咙沙哑、低沉
一只鸟穿越后，就藏到另一个看不见的空间里去了
一只鸟孤冷、茫然，一定在守着一座坟墓
像我一样站在这里，对着一堵斑驳、苍凉的残墙
拙于言词，又不知所措


——2021.10.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