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异地他乡教书，他就
拖拉着我们，到了异地他乡求学
母亲不在身边，孩子每天都是饥饿的
半夜里，像小猫一样到处找东西吃
一毛钱，一袋海带丝
一分钱，一块糖
乡镇郊外的学校，点烛光凉风习习
看着窗外的明月都非常眼馋
捏一点添嘴里，咸咸的
再捏一点添嘴里，甜甜的
夏日夜晚，在后院郭伯伯家看《陈真》，他啃排骨
热得光膀子，郭强郭磊在一旁喝汤
徐阿姨打开电风扇说，小龙，不要想家
你母亲在家种十亩地，还养着十头大肥猪
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吃相，我都忘记了陈真出手的套路
母亲说她不识字，她就把信用合作社
活期储蓄存折，给我读她听：
活期储蓄2.4厘，零存整取3.6厘
半年定期3.6厘，一年定期4.5厘
三年定期5.1厘，五年定期5.7厘
我说，个十百千万，妈，这上面是10080
你看，盖着姜宝聚的红戳
母亲一听，非常放心地笑着
姜宝聚家三个大学生，我存上十年
供应你们三兄弟读书，母亲拿着存折
用红绳缠了又缠，搁在墙上的百花齐放
她和父亲结婚时的那面大挂镜后藏起来

2021.10.24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