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九月九的酒:系列
【母亲及其它】
最浓重的颜色是金色
我的献词   比九月更想看到的是慈航
母亲年事已高   我必得越过事物的肩头
山峦和俯瞰的河流
我这一生的厄运和绝望
重新逆流而上  感恩和回报
母亲  我也许是个不成熟的男人
母亲  我不知道重阳是回望您一生操劳
把米和谷子在椿桕捣出粥馨和乳香的节日

北方   河流   鬓霜的老母
我就象一条河流向大海的水
回望两岸栉比鳞次的村庄 母亲在村头
等待他浪子一样的儿子
他一生一事无成  象个落魄的乞丐
回来只拎着写诗磨出茧子的空白大手
这艰难时世
只要不沦落成盜就是你奶水的恩育
【重阳一幕：河流和自由遐想】
河流是白的  天上的音乐
菊花总高不过南山
远方是一道门  内心的雪
在九月比目力所极空廖

在九月   我想起一个女子
在白色的夜晚讲关于休谟
维根斯坦
还给我梦里的床边放矢车菊
在九月  我想不起她  她水深的眼
象奥黛丽赫本
她不可能成为我的什么人
象赤炼蛇成不了美人

九月九日我想起她鹭鸶的脚髁
在河流泛白的岛渚上
泛白的水象汪洋
你呢   我回忆你的自由思想
为什么失踪呢
天才的女人总落花于生活
沦落   身材被年龄修正
然后淹于红尘
要么   象三毛  象玛丽莲梦露
九月九日   我在事物的高处
把插花的女人和清理芜秽的女人
在我内心的河流
象鸟雀疏理羽毛  回忆一番
九月   水或者瘦了  或者白了
你呢心有九窍的女人
把世间万物洞穿以后
把羽毛上的颜色跌落以后
我在那儿才能再找到你

设若我能看到往事重来
你在我的膝头酒醉  泪目闪烁
我说这就是美女蛇的目光
可是我是一个心如磐石的男子
可以铁石心肠原来内心是玻璃
一滴泪水的珠子就会把一片明镜
撞碎
在越雷池一步
可惜  九月守心如玉
你我  用十年修补内心破损

重阳的日子  人们登高

我确愿意沦落尘下  想起一个
女人的表演和虚假
她所有的别有用心
识破又能如何
象菊花高贵的背后
九月以后白色是至水无鱼的河流
我能抓住的什么也没抓住
等我老了   象叶紫一样
只剩下空洞的名声
梦见往事重来

【南方佳人】
今夜以后  我就要从这里离去
你擎起一小酌酒  目含羞涩
我能胜盏吗  你为什么不饮下这离别
的浓汁
我们从前陌生 又回到陌生
谁人能说出  你的白皙里隐藏的高贵
淮南女子  你斟出的名酒
你的奥黛丽赫本的酒靥
其实我们从前到后都是哑语

我也不知道酒最应敬的是一个隐藏不露的女子

南方佳人   我不知道这是逢场做戏
还是白色酒楼  人来茶酒香  人走茶凉
本可以本真
何必离别才显山露水
什么千里万里  着我一若酒女
人生阅人无数   几几海阔天空
不见  不说  不欠  不还
南方   你是南方
衣带山水   无管诗人和酒茗


【素是一种白】
霜从北方起 我拿什么比素心
她和她的明月夜  横线的星星
竖线的石桥   丝绘的树  风景的眼睑

爱在深夜恋爱  深爱的是自己
词汇里巢丝  几许鱼 几片鸟啾
把一个北方男人凿了好些洞

素昧平生  一生也不知
雾里看花  水中望月
其实是明镜一株菩提树
我却把古籍翻遍  缘木求鱼

你是虞姬我就是项羽
你是水袖  我就是劍器
白是天空飘曳的皓素
黑是冥冥中的运数
君生我已死
何必说惘然

【浊酒一杯】
没有糟麯   我拿什么酿浊酒
心如果破烂象鱼网
马象月亮
我那里找盛酒的器皿
你鲛绡的泪  我是个盲人

泪尽歌终 你走时我还不会饮酒
寒蝉鸣泣之时   我已经找遍世间的糟粕
再深一点的枫叶
就可与湘妃竹和璧成泪血
多么孤独的无望之夜
孤身一人握着自己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