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少年时我养过的那只小马驹
尽管记不得那时我自己的样子
后来马儿死去,它的毛皮与骨架
埋在河边草地,马蹄声被风埋进了烟尘
它的精魂却附在我身上
一匹识途老马,跟了我五十年
每天驮着我逐渐松垮的肉体走南闯北
如今它却迷了路,不知怎么走
路标被雨水冲毁,路径也变了走向
我也记得有个少年把他此生的第一封信
交给了我,我就是那骑马的绿衣信使
信件一直带在我身上
但信封上收件、寄件的地址都已模糊
收件人、寄件人也已不在人世
我和我的马还走在老路上,正在老去
仿佛无家的人,既回不到原点
也抵达不了那封信终生期待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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