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曾模仿父亲劳作时的姿势
和他带有节奏的呼吸
这种模仿有一种转变为
向前力量的强大的惯性
模仿母亲的勤劳、慈悲与善良
恰恰是这种无意识的模仿
让我自己本能的血液
一刻都不曾停止振作过
2
也曾模仿岿然不动的石头
它没收了我的懵懂与青春
接着模仿文字中跃起的思想
里边有闪亮而流动的记忆
模仿自由精神活到夜的彼岸
在那里，我才知道神的
慈悲，都是虚假的谎言
这时，理智里最黯黑的皱褶
和新的灯盏告诉我：
叙述所依并非年岁之光
而是必须遵循血管的轨道
3
但我模仿不了没有火的亮光
模仿不了天空孕育的澄澈
以及明亮的新空气、相互的倾斜
模仿不了房舍之间的晾竿
模仿不了从地里冒出来又飘向
屋顶的烟、藏在箱子里的雪
还有那些没有嘴巴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