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铁是我的今生
没脑子，只配驮一匹马的重量
给感情动物、政治动物、经济动物垫脚
涉浅薄的水，跋深邃的山
跨急流险滩和整体性沉默而过
用自己的存在，敲打体制外的不平
和形而上学的石头

得罪唯唯诺诺、方言、蚂蚱的尴尬事
非我莫属，功勋是马头领受的
绶带是马鞍上英姿飒爽的
战歌唱给耳朵听，旌旗抖给眼睛看
吃草喝水洗澡轮不到我
高压之下，一块缺心少眼的铁疙瘩

可不做马掌，又能做什么
红得发亮的前世，柔软的胚胎
被反过来、侧过去，从头锤到脚
刨呀削的，錾呀锉的，正直的扳得弯腰
为马肝脑涂地是我的福气
一块铁，怎么苦苦修行也难圆满
来世做镐头、齿轮、杠轴，即使是圆润的滚珠
墙头草也一致抗议芒刺在背（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