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日子过得很慢，

慢的啊，

像更漏里不动的沙粒。

田间

牛拉着犁半晌未动，

扶梨人也像是睡着了，

浅浅地。

偶尔

一声轻吼，

也是慢慢地由喉咙向外荡去，

没有半点着急。

空气中的涟漪

用了好一会，

才传到牛的耳里。

应该

还没来得及鼓动牛的耳膜，

似乎就被时间拉扯地，

没了踪迹。

那牛还站在原地！

扯着嗓子，

又是一声，

长长地，

有了抑扬，

像歌唱。

此刻

手里的鞭子在握，

却从未见扬起！

 

从前

生活的舞台很小。

小的啊，

就是从村东到村西，

村前村后几亩地。

村里

有时来了位“指挥家”，

就在这小小舞台，

指挥了一场又一场

“买鸭毛鹅毛”“塑料换糖”的交响曲。

听

阿黄们演奏着，

旺旺的曲调；

鸭鹅们弹出，

嘎嘎的乐曲；

老母鸡也应和着，

咯咯嗒的音律。

此刻

大人在笑，

小孩在闹。

远风吹过，

和煦的阳光直射。

二大爷坐在自家院里，

半导体的收音机还放着评书三国。

 

从前

喝的是井水，

村里的人啊，

都被这一口老井滋养着。

老井很老，

故事很多，

爷爷常常讲着，

他爷爷曾讲述的

老井传说。

老井的故事很离奇，

情节也很曲折，

听的人却都信了。

老井不深，

水也不多，

但从未干枯过。

爷爷说

那是因为

井里有龙在守护着。

爷爷还说

井水多少自有定数，

爱护老井，

节约用水，

人人有责。

关于老井

爷爷讲的很多，

我们都是喝着这村里的井水慢慢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