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乡（三）

文/尖草

暮色把夕阳赶上了山尖
黑夜包裹的部分，终究让我
看到了，没有
被赶下坡的那些，在土里
想拽着我的衣襟，和我叙旧的亲人
时光，忘了的沧桑太多
蝴蝶一个扇动的翅膀，坡下的
那些弃耕的土地，就崩溃

那块，曾闪烁的望乡石
已忘了许多人，许多事
它的身上，每年都会落一层
新的尘埃，唯有暗淡下来的
鸟鸣，才会真正走进它的孤独
我凝望，注足，在时代隐没的
缺口处，多想随同这柔弱的水声
遇见为我筑巢的那个人
他的确有愤怒的喉咙
喊山时，总会替我赶走这一眼的
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