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支笔直射出的箭，
我和死亡对坐。
提起第一个死去的人，
端午节的厮打谩骂，
她在暗夜狗吠里出走，
走向一面湖的波涛里，
视死如归，
却没有回头看看我，
只留下悲戚的徒劳。
她难倒不爱我吗？
或者是把一切爱都交与上帝。
他只会嗫嚅的说，
这些我也无能为力。
她说我要照顾他们，
我只有用腔内的血，
点滴浇灌我的亲人。
在梦中，
我看到的都是她曾经的脸。

从十六年跋涉而来，
像一条泥泞不堪的河，
我和死亡对坐。
提起第二个死去的人，
他没有一丝亏欠，
他说是因为我的爱像绳索，
索去了她的性命。
她只有二十七岁，
她的儿子只有几个月大。
在混乱无光的暗夜里，
只有我紧紧抓住她生命的锁链，
我双手磨出鲜血，
我的心被无数乌鸦聚啄，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我。
新的坟头堆起，
我只有狂笑以对世界。

射出的箭都吞没在暗河里，
我和死亡对坐，
我已经放弃一切正视的机会，
只在黑暗与黑暗的宇宙间沉浮。

2021年8月17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