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平阳,诗人,1966年秋生于云南昭通。著有诗文集多部。曾获第二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诗刊年度奖、人民文学奖、十月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等。
1977年7月,小学毕业,雷平阳的第一张照片。
1、 你是从哪一年开始诗歌写作的?最早激发你写诗的灵感是什么?
1983年前后吧,说不准了。时间那头的很多事情,慢慢地进入了大雾中。我的写作不太依赖“灵感”,而是一种具体的触动,外物或内心引着我屏息凝神的去探究某种有意思的东西。而且它不是转眼就不在的那些神来之物,它是恒久的,等着我去抓住它。因此我似乎更关注别人视而不见的元素,更在意发现神踪而非耹听神示。
1983年考入昭通学院(原昭通师专)中文系。参加野草文学社活动,到昭通著名风景区大龙洞郊游。
2、 请选择2—3位对你的诗歌创作最有影响的古今中外诗人或艺术家。
不少诗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往往都会说出中国古代或西方几位伟大诗人的名字,确认自己的写作受到了他们的影响。这种行为意在强调自己诗歌血统的高贵。我可没有这么幸运,在我的写作生涯中尤其是写作的早期,对我最有影响的诗人其实是我身边的诗人朋友,比如陶永平、陈衍强、冉旗,他们对我的诗性人格的形成和话语方式的建构所起的作用实在太大了。阅读伟大诗人的作品往往需要自己也具备伟大的灵魂,交流与影响才能发生。一本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集,1980年代末期买到手,读出点意思来已经是2000年以后。我能说他影响了我?事实上读出点意思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写作十多年的老诗人了。当然,我在后来阅读与吸收营养的过程中,也有自己推崇的诗人、散文家和小说家,而且数量不少,但我始终认为他们对我的“影响”是迟到的,是我漫长的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写作困境之后所得到的一份礼物,没有神奇的塑造之功,只是基于所谓的世界性与现代性,基于认识和启发,基于参照。
1988年,与诗友陈衍强、冉旗创办《大家》诗报。
3、 请提供你自写作以来的 10首代表作题目,请注明写作年代。
我的“代表作”都是朋友们选择的,我自己从未做过选择题。李元胜编我的“自选诗”,我请他帮我选;新经典出版我的诗选集《我住在大海上》,我请刘年帮我选编;小众书坊出版我的诗选集《长啸与短歌》,我请王单单帮我选编。他们选了什么,我从来不干涉。之前,沉河做了我几本诗集的责编,情况也一样。不是我逃避,一是因为不会使用电脑,想想要编一本书就头疼,二是我承认让我选自己的“代表作”我下不手。诗人的代表作应该是时间和读者确认的。所以,这十首“代表作”,要么陈亮你自己选,要么我信手挑吧。
1988年左右,“昆明作家金沙江行”一行作家路经盐津,雷平阳第一次与作家打交道。图左图右分别为小说家邹长铭、黎泉,是对其有引路之恩的两个作家。
4、 你写诗一挥而就,还是反复修改,还是有其他写作方式。
有“一挥而就”,更多是修修补补或推倒重来。差不多每一首诗都是烂尾楼。
1990年雷平阳从盐津调回昭通老家工作,与好友画家顾泽旭、教育家董晓明在欧家营旁边的河堤上。
5、 你如何看待生活、职业与你诗歌写作的关系 ?
生活、职业与诗歌写作之间我觉的没有关系。当我确认自己终身做一个诗人的时候开始,我就把写作视为内心生活、内心职业。一生我都是在所有人面前欺骗自己——用美,用未知的神秘。虚构之美环绕我之时,也许我正在地狱中旅行,也许我正被美的反面反复羞辱。在文字中谈论孤独,意味着我
得到了一个新世界,但现实里的孤独,每一秒都像一条毒蛇钻进身体,而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它们空空如也,甚至在抖动躯壳时也不会抖落一张蛇皮。它们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如果我得找出它们密不可分的那一部分,只能说是它们共同组成了一座镜子博物馆,这个照见那个,彼此照见,却又仿佛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
1991年从昭通调入昆明云南建工集团工作,做《云南建筑报》编辑至2003年。
6、 你关注诗歌评论文章吗?你写诗歌评点、评论和研究文章吗?
想知道优秀的理论家在说什么,就有了阅读。阅读得到的东西经常比自己冥思苦想得到的多,而且它们可能会提醒你,让你的写作更具方向感和体系化。自成独立的诗歌王国的诗人并不多见,我一直在优秀的理论家中间寻找着自己精神的合伙人。但我几乎没有写过理论性强的文章,止于创作谈、发言提纲和编前语。
1992年参加北京某个诗会,第一次到北京。
7、 你如何评价现在的中国诗坛?
与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诗坛无异,诗歌僧侶、骑士、术士、隐者、演员、殉情者和文字操作工共存,能见与不能见的优秀作品从来没有中断,只是大面上的同质化、简单化、功利主义令人灰心。
2016,湖北宜昌,与毛子、陈先发、张执浩在一起
8、 请写出你认为最重要的三个诗歌写作要素。
发现与想象能力;思想能力;审美能力。
日常性的世俗生活与精神生活中,诗性的奇观以不同的形态存在,梭罗说他在“寻找上帝藏身的地方”,寻找、发现、想象,才能使上帝和其藏身之所呈现出来。而思想力、审美力乃是一切艺术形式的标高和方向,是文字最终的善与美,也可以说任何一个纯粹诗人写作的终极梦想,是伟大作品端庄、优雅、永恒的质量保证。
2018年,与郁葱、罗振亚在西双版纳南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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