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焦香这个词语
看到策兰在纺线

一场暴雨
点燃南京的法国梧桐
在中国的塞纳河畔
我看到自北向南
荒原里的树木编了密码

听喃喃细语的时候
是在四月
我正在重读布鲁姆
直到八月的雨，浇开
坚硬的水泥

那一刻，夜空清澈明朗
莎士比亚、艾略特和佩索阿
从书里走出来
他们指着英仙座流星雨，说：
看呐，诗在下雨

美丽的鱼线条流畅
菩提子落到罂粟花田的一阵风里

策兰穿着奥斯维辛的紧身衣

在巴赫曼未发出的信笺里
藏着怎样的琴声？
多年以后，是谁的语词
穿着黑色的斗篷？

在夏季黄昏的粉色迷雾里
那高大的南方树木
是空心的吗？
是谁的蓝色墨水，迟疑、犹豫
在回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