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河立冬了》

一
你就在那里，在束河堂吉诃德的玻璃窗外
不远不近跺着方步，仿佛街面上不吭不哈的
青石板，既不温也不火
谁知你怀揣午后阳光的体温。一壶花酒
一盅红液，从最初温柔起点
抵达终点。谁说这是错
正如左手捂热月圆右手拈来月缺。你来自陇南
她走过蜀道，而我住过长安
不是客居就是故里。除了曲江流饮
还有霸柳晨钟、再加
骊山北构而西折的影子。你说吧
渭水岸边的脂红怎就红满云天，它和塬上
依然挂在枝头的柿子，共谋什么大计
千里之外立冬了，跟四只酒杯一起
跟家乡母语、跟堂吉诃德八米高的玻璃窗
跟不肯睡去的半轮明月一起
二
透过白色纱帘，懂得你高翘的理由
天空很蓝青瓦绵延
而你必须展现自己的姿态，正如隔壁
菜市场人声鼎沸、马铃叮咚
唱着欢快打跳舞曲的车子，原来是
收垃圾了。小平桥今天立冬
三
你从十月走过，面朝没有大海的秋天
岁末就在那里就在谁想坐忘的午后
玉龙还在那里与你对望
用它从来不曾改变的心思，还有
冷威严。曾在你的身后懂你
就像在你对面，无法解读身后影子的秘密
密钥从来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正如
你的白、你的冷

立冬，一直是你不肯改变的誓言

2019.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