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摇晃的公交车上
像是在乘坐一艘漂泊的船
握着栏杆，已然是个水手姿态
好像我们至此仍是海洋生物，未曾上岸
所有人都在看
看高楼起伏和高楼低沉
好像一条海岸线，
爬不上去，只能看
或是一张张冰冷无言的脸
就像车窗内一样无言

车停在高架桥下的灰色路口
一个胖肚子喜鹊闯入斑马线
司机向它撞去
像一种生物对另一种生物的驱赶
后面的船舱里，左摇右晃
然后是灯光闪烁
浪潮冲刷乘客的脸
都不敢张口，
怕呛一口，满嘴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