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

在灵魂的案台上
黄颜色的旗语封杀空间
遁去的响马呼啸———
只能映示这根九曲线条的神秘
淤塞的河流
渐渐穿过岁月的墓道
在那豁然开朗的顿悟中
我们堵住了自己的喉咙
只在那一瞬间 谁?
松开了那条喘息不已的蛟龙
五千年的大浪奔过来了
五千年的洞房花烛揭开了红布———
以亚洲剑齿象的方式
以青铜马踏飞燕的方式
以石窟飞天女的方式
以庄子逍遥游的方式
静观的世界
恰自沸腾的世界而来
菩提的苦难之上
象万千法号的齐鸣
卷着啸声的刀声、斧声
锋利无比的———
砍在我们心灵之树
只有在那大气的分合里
我们才感到心灵的萎琐渺小
只有在那大音的盘旋里
我们才感到奢侈的一无所有
在那轰鸣的绝响里
剥落的是一层层沧桑的蝉壳
古老的河流
复活了长眠祖先的蜡像
我们可以追忆每个生灵的襁褓之始———
从一片甲骨文
从一把青铜宝剑
从一枚寻常百姓的刀币
从一只帝王之家的宝鼎
欢笑或痛哭
占有或出卖
聪明或愚蠢
神圣或卑贱
信天游高唱于白云之上———
眩晕了千古不尽的风流
高高舞蹈的黄金瀑
以你的旷远载负着水手们的无尽欢乐
以你的金属号子雕塑了一群群铁骨的好汉
你灌溉了垄上的大秋色
也灌溉了迷离的风花雪月
沙尘滚滚的锣声
百年千年的老腔
神与人争抢着要登上这个舞台———
一时间 展示了多少生旦净未丑的脸谱
最美丽的舞蹈
最高贵的血统
最崇高的精神之恋
在无尽的道路上:
你一路巅狂一路角逐一路贲射一路放歌
那石破天惊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剧烈的时刻———
黄河啊……

章安君，省作协会员，电话13857031924，地址，浙江开化县老少年宫二号，邮编3243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