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典礼上荒芫一片
日子离公路三英里远
沉默的大地见证了喑哑的眼睛
凝望着胶水一样粘住的红线

我看见你的双脚被钉子占据
我的双脚也伸入深色的高原
我看见一双右手被食指吞咽
咕咚咕咚地发射尘螨
我看见你的双眼覆盖着一根香烟
火花刺破了你脆弱的脸
我看见你在银色的水井里呜咽
像脚手架被风吹散

何时能再看到你深渊般的脸
你的风暴曾经震动了屋檐
在刀林立的原野上
你和你的面孔并排站着
前方是生长的左脸
后面是锋利的半圆
墙壁在大地上行走
你在砖头间奔跑，跌倒
镜头拍裂了你的脚踏车
你于是步步走向蓝天
摔下的瓷器在哭泣的印染厂呻吟
你于是蹒跚步下舷梯
你用手指捅穿了自己的天空
于是天空长出了你的纹路
像是在空有的奔跑中巡视
你被暴尸在烧焦的目光里
弯曲的悬崖盖住了你朦胧的双眼
你什么也看不见

天空的城市倒悬在药厂地下
没有人生长出热情的庄稼
白骨高唱着没有颜色的歌
你的嘴巴歌颂着受伤的白骨

天空的死讯在世界中央跳舞
血肉模糊的脸看着你扬起
你的童话暴起了层层青筋
你攥紧的双拳被细雨穿成雨滴
亘古的眼睛穿过曾经的火炬
在雕像的背影里招魂
你死去的头颅说着废弃的谶语
大理石的水里是同伴的尸体
你的西服划过粗糙的天空
天空从此只有血液流过

不要仰头望着那棱角分明的眼睛
他会刺伤你的曈孔
不要在冬天的白昼里睡去
那会让你的心脏失明
你的足迹犹在哭声中奔跑
抵挡着瀑布般飞流而下的幻影

黑暗的远方是比黑暗还黑的光明
一片烟云抵不过一场狂风
我把自己当作你的眼睛
去看那空无一人的典礼
以及典礼远处疾驰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