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茅草
长得老深了
齐了
一些松树的腰

好多年
不往山里走了
也只有每年清明
才走那么一回

今年雨水好
山里杂草疯了似地长
我拿起柴刀
劈出一条小路来

你的旁边什么时候
又添了一个新坟
之前坟头的松树
也不知道已被谁砍了

坟头上也没有长草
想为你做点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唱一首
你最喜欢的歌吧

你说
爸爸我们能不能轻点声
新来的那个好像还没有习惯
刚刚才睡着

今天来是想告诉你 
明年我就不来了
但是每年我都会用柴刀
把进山的杂草都砍了

等我老了的时候
再来陪着你
然后在你坟头上
立一块大理石的碑

我要亲手刻上
你的名字和墓志铭
“柔柔，来生再见”
从此陪着你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