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掀开,几个人
在榫头和结合部位
迅速刷着白乳胶
表哥的眼泪和鼻涕
混合在一起,咧着嘴
脖颈上平素粗暴的脉管
此刻温柔地颤栗
表弟哭也比他哥温和
表姐表妹一个低泣
一个简直是喊,喉咙嘶哑
这么多年来他们
目光很少趋向一致
终于达成一致:朝着一个方向
一个点。泪水填平裂痕——
为屋地,或摊位,或怎样
安置父亲瘫痪的晚年
两个媳妇也喊起来
一个大声,一个小声
没几滴眼泪但是手还是
隔不久抹一下眼角
站在人群中,我没有离得
那么近,能看清大姑妈
弱柳扶风的大姑妈
她的慈祥已成磁场
当叮叮的敲击声响起
哭喊随即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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