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

跟母亲潦草的见面
在手里这台冰冷的机器里
母亲说，压力堆积太多总是不好
我甚至无从宽慰自己这被折服的灵魂
母亲没进过中学门槛
好在她有太多例子可以举

她没有停止过手上的活儿
恨不得从那一分一厘里为我积攒一套住房
可是啊，我心如刀绞
母亲说，多花点心思，让学生多考上几个
我不得不接受这温柔的使命
沉默，为这平凡的日子
沉默，为这崎岖的征程

母亲又苍老了许多
那些该死褶皱在她脸上爬行
等啊等，这不争气的老幺依旧孑然一身
母亲说，跟我同龄的谁谁有了二孩
当然，我没再辩驳
走了比他们更久远的路
其实终点都一样的吧，不过沿途
多了些杂草生蔓延到了我空洞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