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处桃花源。
它总在心仪的高处牵引,于诗和远方不断地向你招手;
无声或者有形,令你憧憬和向往,无限地接近,欲罢不能。
山水永嘉,长而美的楠溪江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四时俱备。晓雾将歇,猿鸟乱鸣。夕日欲堕,沉鳞竞跃”。
――山川之美,古来共谈。
隐居楠溪江又怀庙堂高远,“山中宰相”、陶渊明的第六世孙陶宏景,这样描摹楠溪江的自然胜景。
二
山光水色,自然天成。潺潺出山间,涧白泉清、晶亮透明,怀纳百川、怡悦悠然,同息共生、奔流不息;
2500平方千米流域的楠溪江,万类和谐竞自由,日月生辉。
源自雁荡山与括苍山深处,诗意盎然天上人间,
桃花源在浙江东南,它一直浮动在楠溪江,与天地促膝,和世间谈心。
于峻拔的“步云岭”隐入青翠的群山,处清冽的“羞涩泉”洗亮蒙尘的眼睛;
在人生长长又曲折的路上翻山越岭,悠然的脚步会叩响心声;
涉水过河,自有冲浪的竹筏和漂流的舴艋船,永远高耸的巨大的“石桅帆”,渡你过生活的浅滩激流深潭……
何处不春风?走进牧笛吹开的花下,竹篱田舍,在炊烟牵起的薄雾里飘荡;
荷锄归来的老农,放下卷起的裤脚,咂吧着旱烟,有滋有味地笑着,听戴红领巾的孙儿背诵“鹅,鹅,鹅”;
瓯瓷玲珑的光,映在为我们煮水烧茶、身穿碎花衣裳的村姑的脸庞;娴静安然,秀媚是乌牛早茶袅娜的清香……
三
感受无尘的烟火,往事的悲怆、辛酸,不齿、忧伤,都化作一缕乐道的轻烟。
不是虚无缥缈,浮生若梦;岁月载不走自然的镜花水月,和人之初性本的慈悲和善良。
内心葆有的所有的真诚,都能在楠溪江寻到深切的应对,
悠悠三百里楠溪江,坦荡纯真,碧浪扬波,洗去俗世的尘埃;
有容乃大,厚德载物,激荡着瓯越山水自然的博大精深。
不说永嘉禅宗、永嘉学派、永嘉四灵、永嘉南戏;
仅一册永嘉太守谢灵运的山水诗歌,就足以让你“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然动容,视通万里”。
群山逶迤、峰峦隐隐,壁立千仞、空谷传馨;
阡陌纵横、桑茶果园,鸡犬相闻、村舍书声;
蔚蓝的天空映在怀里,白云的翅膀会载着心情去傲游。
斑斓的风吹拂,楠溪江如梦幻的飘带,飘动着无法言说的感动,和优哉优哉的闲情逸趣。
四
楠溪江是物质也是精神,是大地的河流,又是心灵的图腾;
纷沓而至的人,怀抱对生活里美好的追求,在楠溪江的现实中竞逐心中的理想。
自以为世间风景都看遍,唯有楠溪江走进心间。
误入还是注定?楠溪江是传说里的璇霄丹阙,是我长久写不尽的诗篇;
我要把吟诵和歌唱传遍四面八方,告诉世人,楠溪江,就是人间再三寻寻觅觅的桃花源;
楠溪江是今生今世冥冥中的等待和幸福的相逢,滚滚红尘里心灵的故乡;
令人痴恋为你深藏。我迷上了这一方山水――山水里的心境,山水里的时光;山水里的情谊,山水里的故事;山水里的美食,山水里的人家……
五
楠溪江的自然山水间,有过多少动人的故事,就留下了多少秀美的诗句;
“借问同舟客,何时到永嘉”,千百年来,抚慰、激荡着多少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的人。
我明白,那梦里遥远的期待就在这一方山水间,在我的身边;
我要用余生的时光去守候、去享受,用余生的欢喜去赞美、去爱护。
我的愿景是,在野花开满的山坡整片地盖间房,和清脆的鸟语作伴;
睛日,引着自养的苍狗,去田里学习耕种;雨天,推开竹木的轩窗,任多情的风翻动书页;
去后山,采摘自己种植的绿色果蔬,在院子里,养一群鸡鸭捉虫下蛋;
春风吹拂的夜里,借着月光,写一篇新的桃花源记,读给来窜门的邻居听。
在楠溪江上泛舟或者漂流,听风行水上,樵歌在白鹭的翅膀上回翔;
看渔火映江,映着暮色里芳草的小路,从伸进水里的埠头,走进烟火飘香的墟里。
水天一色,让思绪流成一尘不染的细浪,波光粼粼;
云淡风轻,让暖暖的心情荡漾成袅袅的村烟,自由自在。
在没有污染、没有杂念的纯净里吐纳生息,一任地老天荒。
六
不是大洋彼岸的那只蝴蝶,楠溪江,它是永嘉大地跳动的一脉青筋、涌动的一条血管搏,生机勃勃,充满激情;
它是万里江山一串翡翠的项链,煜煜生辉。
世事沧桑,不为红尘遮望眼,千百年来,楠溪江始终坚守着初始的情怀,独善其身,情比金坚。
说它关乎气候环境命运是否有些夸大?可当它从我的心间流过,我感到它关乎我的一切。
可以涓涓流淌、舒缓而悠然;可以缠绵悱恻、沉吟和抒发;也可以奔涌和昂扬,澎湃起激溅的浪花;
除了坦荡就是清澈,我不会有别的选择。
时光荏苒,浑然如玉,自成一隅,岁月静好;楠溪江,让很远之外的喧噪与浮华羡慕、嫉妒,又惭愧、思索。
七
楠溪江,山青水绿,不染一尘,源源不断输出的自然情感和品质思想,意味深长,影响重大。
东海扬尘,蓬莱仙阁只是虚幻的奇景、神话传说;
而楠溪江,是天人合一、同生共息的践行地。
东南形胜、自来妖娆;民居田舍、村烟袅袅,渔樵耕读、秀峰映江,街衢繁荣、商贸通达,市笛三弦、幕幕永昆,一音三韵、行腔婉转;
自然景象、人文情怀、乐享乐活、政通人和。宜游宜居,2500平方千米流域、90多万人家,悠然安祥。
是的,《桃花园记》是陶渊明描述的一个与世隔绝、脱离现实的虚拟所在;
而我说的楠溪江,则真切地流淌在现实的生活。
明媚的楠溪江起伏蜿蜒,一路引领着欢快和轻盈;涤荡去压抑和焦虑,波光粼粼。
观想吐纳,明心见性;
楠溪江是一处现实生活中诗意的存在,一座心灵世界里精神的高地。
注释:
写在“诗吟楠溪江•全国著名散文诗人采风笔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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