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一个纪念馆,瓷质的岁月,或木质的纹理上
喂养着寂静,譬如
小圆凳,硬木椅,精致条桌,还有
红色窗棂,粉色花瓶,雕花茶杯,以及
沉思的沉思,等待着
一种炽热覆盖,寂静的风,也悄悄流过
紫铜烟缸的余热,风景往高出走,您把拳头与火星
握成心脏的形状,握紧
岁月的疼痛,把最初的心跳
举到历史的制高点,您握紧的
还有文字,一层层地推进,一层层地突围
在道路大拐弯的地方,举起灯塔
一列复兴号的火车,把喧嚣与恍惚拔起
让体内囤积的寂静,穿过
一座产房里发酵的黎明
途径大风歌的风,如何把文字漆红,如何
与自己重逢,又穿越自己,如何
从巨人的胸膛上滚过,让风吹过风,如何
把战地的铜号吹亮,一声又一声,吹成
一粒粒滚动的砂砾,吹散了硝烟,却吹不散
经过一腔热血浸泡出的文字,您做领誓人
每一次停顿,都是一次找寻
文字里噙满的闪电,闪耀出
七律的模样,每一粒文字都埋伏着
千军万马,一字定乾坤,每一粒文字都与日月顾盼
一字天下亮,一阕文字拍醒的江山
省略了倒春寒,没有省略的是
热泪里的咸,蛰疼
湖水中的红船,也蛰疼了
老乡的忧伤
从肝胆和肋骨里取出的气流与声波,第一缕
把新时代的春天叫醒,在阳光里落户的
文字,户籍还是党旗飘舞的神话,镰刀如月
迎接太阳,斧头砍柴
也砸碎枷锁,镰刀遇见斧头
再一次被一盏灯羽化成光源,孵出
历史的韵脚,您在一咏三叹里打捞的
隐喻,从文字中间,从幸福与苦难中间
挺身而过,镰刀斧头
很重,镰刀斧头铸成的誓言
也很重,而漫过红旗的涟漪
很轻,一轻一重,同频共振
都谁会透过这誓言铮铮,敲一个
千年的约定,与π有关,直把图腾
望成满江红,守住了初心
脚下的这片土地,勃发着生命的气息
是誓词的根脉和底气,这片土地很小
只有拳头那么大,您一握
就会握出声音来,这片土地很小
只有您的声音那么大,一次深呼吸
就能灌溉一段历史,这片土地很大
一面红旗都能占领天空,这片土地很大
一次宣誓,就能温热远山的呼唤,这片土地
是最接近信仰的地方,多少生命
都是风雨中的道白,让眼泪
回到眼眶,让花朵
回到枝头,让文字腰系的江河湖水
决提,让镰刀斧头
继续改变岁月的形状,誓词只是一种药引
惆怅几章,这片被您踩疼的土地,再一次
悄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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